“赌石？什么赌石？”轮到西恩愣住了。
  “就是，我听你解释完了之后突然爆发的灵感。”裴欢一激动居然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急忙找补，“赌博，用石头赌博，简称赌石。”
  西恩点点头，合理：“你想找刚刚那个卖宝石的？”
  “嗯嗯嗯！”
  这有些为难西恩了，他又不是犬科兽人，没办法靠着味道寻人，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那带你去黑市碰碰运气？这些散户会在那里做点小生意。”
  正和裴欢的心意，她早就想去黑市了，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多了解西恩和塞西尔，还顺便找那个卖宝石的，一举多得啊！
  裴欢的开心全写在了脸上：“好呀好呀！”
  顿了一秒又疑惑道：“你不是什么高级指挥官，可以去黑市玩？”
  “哎呀，没事的！”西恩正想拉着她走，看了一下裴欢与自己有些破烂的衣服，迟疑道：“嗯.....但是我们要这样去吗？”
  上午刚换好的衣服又报废了，还没开学，已经申领了3套制服，裴欢不敢想等回去被埃泽尔或者雷欧看到自己又申领新制服的消息，他们是什么表情。
  “换换吧。”裴欢也只好认命。
  二人换去制服，因为适应性基因的缘故，随便买了套轻便的衣服就可以应付极端的天气，走在路上，裴欢惊讶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刻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为什么他们会绕着我们走？”裴欢不解。
  “军官制服，或者卡诺斯分院的制服，说明我们的身份是确定的，而能够不依靠外部技术抵御辐射和低温，说明实力很强，但身上没有明显的标识，穿成我们这样走在街上，又不知道来头，大家肯定会能避则避。”西恩解释道，“这样正方便我们去黑市。”
  本以为黑市会如它的名字一般，肮脏杂乱晦暗，没想到穿过了几条街道，反而被带进了一栋气派的房子。
  外面悬浮着霓虹的招牌：能量石交易中心。
  这么正规啊！
  西恩走到前台，出示了一张卡片，前台的工作人员是个黄头发的小姑娘，与这里的客人看起来格格不入，身形明显小了一大圈，与裴欢差不多。
  工作人员核验了西恩的身份后，笑着示意他跟随机械导航小鸟，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色小鸟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肩上。
  “好可爱。”裴欢伸手摸了摸小鸟的头，它蹦跳了几下，小翅膀扇着，啄了啄她的手指。
  “可爱？”西恩侧脸看向肩头，“阿奎拉星的家伙们是擅长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然后他也伸手逗了逗小鸟，毛茸茸的触感极为真实，西恩的眼睛变得亮晶晶：“你好有眼光，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它这么可爱。”
  “阿奎拉星？”裴欢想到她要找的卖宝石的少年，又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确实明显与卡诺斯的原住民不同。
  他们的身形更加小巧，面容秀丽，穿着也更加花哨，说起话来总是带着笑，声音悠扬动听。
  “对，能量石是阿奎拉星的主要产业，而这些产业大约八成都是卢米纳家族旗下的，也包括这里。”
  他指了指墙面上闪着暖光的标志，是一只口衔宝石的小鸟。
  卢米纳？刚刚的少年......她又调出了系统显示的资料，他就是姓卢米纳。
  这种大家族的人为什么会在路边卖宝石，西恩作为高级官员，与这些大家族经常打交道，不应该不认识他。如果说是家族中的边缘个体，似乎也说不通，分明显示他是SS级基因。
  疑惑越来越多，她沉默着跟随西恩的脚步，坐上了一部电梯，一直向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门“滴”的一声打开，迎面涌来的热浪混杂着各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气味，让裴欢本能地屏住呼吸。
  鼻腔深处像是被堵上了一层什么东西，所有的气味都变得迟钝，仿佛嗅觉被某种无形的气体压制住了。
  “这是什么味道？”她的声音带着嫌弃。
  “黑市惯用的‘气味屏蔽器’，尤其针对这些狗鼻子很灵的家伙。”西恩指了指墙壁上的气孔，“避免通过味道认出彼此，嗅觉太灵反而麻烦。”
  面前有一扇黑色的安全门，门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每一个都带着奇异的风格，有的像是剧场的笑脸和哭脸，有的则是机械感十足的全封闭式面罩。
  裴欢盯着这些面具：“所以，进这里必须戴面具？”
  西恩随手拿起一个黑色金属半脸面具，熟练地戴上，声音透过面具变得微微低沉了一些：“当然可以不戴，不过总有人想隐藏自己的身份。”
  裴欢随手挑了一个笑脸面具戴上，问道：“带着面具怎么找人？”
  “所以我说碰碰运气咯。”西恩拉着她，语气中有些兴奋，迈着大步向大门走去。
  迈过黑色的安全门，一瞬间，喧嚣的噪音轰的一下铺天盖地而来。
  随着而来的还有几乎听不真切的西恩愉悦的嗓音：“平日都没有人愿意陪我一起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