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师父的消息
  “真灵子？”
  白发老头明显一愣，竟然从躺椅上站起来，沉声说道：“你是上清道宗弟子？你如何证明？”
  凌霄愈发生气了，这老头还质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乎，他伸手掏出一块足有巴掌大的玉佩，怒道：“看清楚！”
  “果然是真的……”
  白发老头先前毫不在意的态度，被肃穆的神情所取代：“赤血朱砂，六千块一两。”
  凌霄傻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开始要价一万五，却给那个漂亮女孩一万二，结果现在……六千块一两！这比师父说的市价便宜一大截！
  “你说真的？不是故意逗我吧？”凌霄呐呐道。
  “但凡上清道宗弟子，都是这个价。”
  “啊！”
  凌霄那边还没说话，漂亮女孩脸色一变，急道：“凭什么给他这么低的价格？上清道宗怎么了？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已经沦落到，快要绝后的小门派吗？我清微门位列五门之一，比他们上清道宗不知强了多少，那你打算给我什么价？”
  “一万二，已经说了。”白发老头翻了个白眼。
  “凭什么啊？”女孩大怒。
  “我卖东西，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爱买不买。”
  “你……”
  “想知道为什么？”
  发现女孩气得几乎暴走，白发老头哼道：“回去问你们掌门就知道了。纵然上清道宗沦落，即便现在修道界以你们五门为强，你们掌门见到真灵子，也一样会以礼相待——不买东西赶紧滚蛋！”
  女孩咬牙切齿。
  按照她的脾气，恨不得冲上去跟白发老头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对手，而且师父不止一次告诉门下弟子，绝对不允许跟药宗的人发生任何冲突。
  若论实力，药宗肯定不是最强的，但药宗的人脉却非常广，关键药宗是修道界各门各派的‘材料供应商’，得罪了他们绝对寸步难行。
  最终，凌霄以六千一两的超低价，花四万块买了七两赤血朱砂——本来七两得四万二，结果白发老头没收零头。
  当然了，女孩是用一倍的价格购买的。
  凌霄开心的不得了。
  小心翼翼把赤血朱砂放进背后木箱，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离开了，心里同时浮出一个疑问。
  如今修道界明显式微，有不少门派早已绝后，即便上清道宗也已经，只剩下他和师父二人，不过最强的五门依然不弱，远非沦落的上清道宗可比，为什么白发老头对上清道宗如何优待？
  他还说什么，即便五门的掌门见到师父，也会以礼相待——这又是什么道理？
  “死道士！你给我等着！”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凌霄的思绪，他赶紧扭头看去，只见那个女孩站在身后不远处。
  “我？”
  凌霄觉得很不对头，呐呐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之前自己还被喊价一万五呢，要说黑也是那个白发老头，给自己低价的也是那个老头好吧？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样？”女孩瞪着灵动的大眼睛，怒不可遏。
  “你不甘心就去找那老头，我又没招惹你！”凌霄生气了。
  “我……我……”
  玄月更加愤怒了，因为凌霄的意思明显就是说：你有种就去找那老头，你是不敢惹人家吧？
  她支吾了片刻，恼怒的叱道：“死道士，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还故意狠狠地跟凌霄擦肩而过，故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丢下满脸苦笑的凌霄扬长而去。
  这都什么人啊？
  惹不起厉害的就找小爷撒气，真当小爷好欺负么？
  现在只是斗斗嘴，他懒得跟一个小女子计较，如果对方真要动手，他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人们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过在凌霄看来却不尽然，比如今天对他来说就是双喜临门。
  用六千块一两的超低价，外加少收两千块，买了足足七两赤血朱砂。
  他才刚刚满脸开心的回到沈家庄园，回到房间还没来及关门，就看到项伯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还担心项伯找麻烦，结果对方竟然笑脸相迎，说大小姐有重要的事找他。
  其实，按照沈暮云的意思是，让他晚上过去吃个饭，顺便告诉他找到师父的消息。可是项伯一秒钟都不想让他多待，在这个一心忠于沈家的倔老头眼里，凌霄多待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于是乎，现在时间是下午1点钟，离晚上吃饭还有几个小时，他就故意提前告诉凌霄了。
  吃什么晚饭啊？
  让他快点知道消息，快点让他走人，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这才是项伯的想法。
  沈暮云找自己有什么重要事情？
  凌霄理所当然会询问，项伯就假装被‘逼问’的情况下，告诉他已经发现他师父的去向了。
  找到师父了！
  这可比低价买到赤血朱砂重要千百倍！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凌霄，甚至顾不上由项伯指引，飞也似的冲出房间，直奔两姐妹住的大别墅。
  本来姐妹俩准备下午出去玩，因为早上项伯带回来的消息，沈暮云决定晚上请凌霄吃饭，出去玩的话肯定来不及，最终游玩计划暂时取消，此刻她正在家里，叮嘱佣人准备晚上的饭菜。
  “师父！”
  凌霄一阵风似的跑进大厅，一边跑一边喊：“师父，我总算找到您了……咦？师父人呢？”
  厨房那边比较忙，客厅里却只有一个人。
  二小姐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呵斥道：“你懂不懂礼貌？这又不是你家，不打招呼就直接闯进来！”
  她花了超过一个小时时间，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积木宫殿，就因为凌霄突然冲进来大喊大叫，吓得手一抖全部解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凌霄今天心情好得离谱，压根就不计较二小姐的疾言厉色：“大不了我帮你堆……我师父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哼！你师父不在洪都。”二小姐满脸不悦。
  “什么意思？”凌霄意识到不对劲，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
  “是项伯告诉你的？”
  正在厨房里指挥佣人的沈暮云，听到客厅有动静走了出来，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肯定是项伯告诉凌霄的，她也知道项伯这么做，是希望凌霄快点离开，老人家是关心她和妹妹，可是……
  算了！
  该来的总归会来，该走的总归要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凌霄，项伯找到你师父的去向了。只不过……等项伯发现的时候，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离开洪都，我们只知道你师父离开之前的落脚点，现在却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师父他……难道他已经回山了？”凌霄先是愣了愣，随即又露出开心的笑。
  就算师父没在洪都也没关系，只要师父回山了自己立马回去。
  “恐怕不是。”沈暮云打破了他的美梦。
  “没回山？”
  “很可能没有。”
  尽管知道这个结果，对凌霄来说非常不好，沈暮云还是得告诉他：“因为找到的人告诉项伯，你师父一个多月前就离开洪都了。换句话说，如果你师父离开洪都就回去了，早就应该回到山里——听那个人说，你师父好像是去别的地方了，具体情况项伯没有细问，所以……”
  “带我去找那个人！”凌霄急得要命。
  “我姐只答应你，如果你师父在洪都就一定帮你找到，他现在不在洪都，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二小姐很不喜欢凌霄的语气，他那句‘带我去找那个人’，听起来就好像是命令姐姐。
  “我自己找！”凌霄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我带你去。”沈暮云没有任何犹豫。
  “姐！”
  本来还想阻止姐姐，可是看到姐姐没理会就往外走，二小姐嘟着嘴，不甘不愿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讨厌……干嘛要带他去啊？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姐！等等我，我也要一去，一个人无聊死了！”
  轿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方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位于市区边缘，相对没那么繁华，类似于大城市旁边的村落，却比穷乡僻壤的乡村好很多。
  一栋栋两层小楼的自建房，稀稀拉拉的错落在这片区域。
  不等沈暮云说明来意，那一家人看到凌霄的装束，立马无比感激的把三人让进去，直接请到客厅上座。
  这户人家三代同堂，或许由于周末的缘故，全家老小大多数都在，足足有近十口人。
  上到两位老人，下到三个年龄不等的孩子，倒也是儿孙绕膝其乐融融，不过大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凌霄身上。
  “什么嘛……搞得就跟救命大恩似的……”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的二小姐，在这种被忽视的情况下，显然很不乐意。
  “姑娘，真不好意思……”
  穿着劣质西装的男人，满脸歉意的讪笑：“因为凌道长救了我们一家人，要不是凌道长的话……”
  随着他的一番解释，姐妹俩全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妖魔鬼怪？
  斩妖除魔？
  “开什么玩笑？世上哪来什么妖怪？”二小姐嗤之以鼻。
  “是真的！”
  另一个中年女子苦笑，说道：“怎么说呢……我在镇上教书，身为人民教师本来不应该相信迷信，可是……亲身经历了那种事情，想不相信都不行。要不是凌道长，我们一家子怕是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凌霄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趣，他的目的就是找师父：“我师父有没有说去哪？哪怕一点消息也好！”
  “对了！”
  之前说话的男人，赶紧说道：“您要不说我差点忘了。凌道长说，过段时间他的徒弟可能会找到这里，如果来了就让我们把东西给你……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怕丢了锁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