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这事在段岩的阻挠之下不了了之。
  段岩威胁段谨竹，“你是想让我找个私家侦探天天跟着你吗？”
  周慧有孕，段柠奶奶在医院照顾段汐，今年过年没怎么操办，到了大年叁十那天段家才有些年味。
  段柠穿了件鹅黄色的大衣，衣摆是花瓣状，胸前设计了一排小蝴蝶结，口袋是两片柠檬的图案，很是可爱。里面配的是件素色的连衣裙，肉色的打底裤，鞋子是棕色的方头小皮鞋，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装饰。
  这一身是段柠自己搭配的。
  段谨竹帮段柠拍了两张照片给外婆发了过去，便将手机抛之一边。
  “好可爱。”
  被段谨竹夸奖，段柠白皙的脸颊染上粉色，眼神闪躲，不敢看段谨竹。
  眼看着气氛陷入暧昧，段柠扯扯段谨竹的袖子。
  “啧。”少年撇嘴，把不该有的想法统统收起来。
  客厅里，周慧坐在沙发上，见两人出来，递过去红包。
  “新年快乐！”
  段柠的那份比段谨竹的要厚上些许，不知是不是段汐事件对段柠的弥补。
  “谢谢妈。”段谨竹将两份一同接下。
  段岩接了段汐和段柠奶奶过来。
  “妈，你去做饭吧，委屈柠柠去帮把手。”
  段柠环顾四周，有气忍着没发。
  段谨竹站了起来，“我也去。”
  这可把段柠奶奶心疼坏了，“你去坐着玩手机看电视，家务是女人的活，你忙什么？听奶奶话，去歇着。”
  段柠先去了厨房，免得恶心的场面见多了没忍住吐出来，坏了新年喜庆的氛围。
  段柠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的，段谨竹最后没进厨房。
  段柠奶奶从冰箱里拿了菜，关了厨房门，骂道：“狐狸精，骚浪小贱蹄子，不晓得你是怎么趁我不在勾引人的，别想带坏我孙子。”
  段柠：“要我做什么？”
  段柠奶奶瞪着段柠，把芹菜给了段柠，让段柠把叶子摘干净。
  没吵起来，段柠奶奶似乎是有点不甘心，在段柠身后打转。
  段柠掐掉叶子扔进垃圾桶。
  段柠奶奶盯着段柠的衣服看，无意嘟囔了句：“你婆婆都死了还有心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真养了个白眼狼。”
  声音不大却被段柠听了进去。
  段柠脑子空白了一瞬，“你有完没完，看我不顺眼咒婆婆干嘛。”
  段柠奶奶的嘴巴却跟缝上了似的，没有发出声音。
  段柠突然就慌了，跑了出去，冲到周慧面前，将周慧吓了一跳。
  “婆婆还好好的对不对！”
  前两天她才和婆婆打过电话呢，婆婆身子硬朗，哪里像要出事的样子。
  明明只要一个简单的点头就行，连话都不用说，周慧竟然也选择了沉默。
  段岩护着周慧，“过年别说这种事。”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段柠脑子一片混沌，跑出了家门，在小区里乱窜。
  “妈妈，姐姐。”一个小男孩指了指段柠。
  男孩妈妈说：“姐姐有事，我们不要打扰她。”
  段柠跑过一颗挂了红灯笼的树，跑了一段，又是挂了红灯笼的树。
  现在是过年，似乎没什么不对。
  “打电话，打电话。”
  段柠突然反应了过来，在池塘边停下，摸着自己的口袋，口袋瘪瘪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段柠摸了又摸，没找到手机。
  “姐姐。”段谨竹拉过段柠，后退了几步，远离池塘。
  段柠失了魂一样，道：“手机。”
  “别急，我来打电话。”
  外婆的事，段谨竹也一头雾水。他没听说外婆出事了，几天前，外婆才刚答应他。
  或许，这就是反常之处。
  听说许多老人对自己的死亡是有感应的。这可能是外婆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段谨竹打了小舅舅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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