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 第79节
作者:
衔香 更新:2024-05-16 21:52 字数:4338
忠毅侯倒是并未发现这点尴尬,仍是乐呵呵地将人介绍给谢景辞。不过两个人一对视,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神色都有些冷淡。
师徒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聊着聊着便扯到了终身大事上。
“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怎么还未娶妻,我之前不是听你母亲说郡守有意和你结亲吗?”忠毅侯问道。
“嗯,二十二,郡守那个是母亲乱说的,我并未答应。”韩骁解释道。
“哦,那也就是你还没定下?”忠毅侯捋了捋胡须,见他点头,又接着开口道,“我们阿宁也跟一样,看的都不太合适,也没定下呢。”
“宁妹妹这样的,想提亲的人怕是能踏破了门槛,侯爷不必担心。”韩骁笑着道。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家世、样貌,那都是其次,要紧的是品性好,知根知底的,才能待我们阿宁全心全意。”忠毅侯叹了口气,这么一数落着条件,眼前人忽然越看越合适,便禁不住多聊了两句。
听见他们的谈话,谢景辞神色平静,淡淡地抿了抿茶,却在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将话题引到了边防上,因此忠毅侯后半场又侃侃谈起了军事,才算把这婚事暂时揭了过去。
只是与之相应的,他也开不了口了。
*
休整了一下午,温宁晚间有些睡不着。
白日里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谢景辞伤的到底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她禁不住有些担心,叫了声:“银环,你去厨房吩咐着炖一盅鸡汤。”
话音刚落,外面却没有传来应声,她有些奇怪又喊了一声:“银环?”
这次倒是有了应答,只不过传来的不是银环的回答,而是沉沉的男子声音。
“炖汤?炖给谁喝?”
低沉的嗓音一入耳,温宁一个激灵,立即拉开了床帐,却见谢景辞不知何时进来了,正站在榻前。
他怎么敢直接夜闯她的闺房,父亲还在府里呢!温宁有些气恼。
“你怎么来了?”她心虚地环视了一圈,除了他没看见别的人影,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再不来,你怕是要被别人拐走了。”谢景辞神色微冷,一伸手便反客为主,抱着她坐在了床沿上。
“胡说什么?”温宁红着脸推了推他抱的太紧的手,亏父亲白日里夸了他那么多,人前一本正经,人后明明就是个□□熏心的禽兽!
“你之前叫他什么?骁哥哥?”谢景辞忽然碾住了她耳垂,眸色有些阴沉,“我看是好哥哥才对。你还有多少这样的好哥哥?”
耳尖又麻又痛,温宁连忙开口:“没有,我父亲就这一个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怪不得这么器重。”谢景辞仍是没有放手,“那跟你有多熟,我看你这哥哥叫的挺顺口的?”
“不熟!一点都不熟,都没怎么说过话。”温宁格外坦诚,盈盈的双眼格外动人,谢景辞这才松开了那被磨得通红的耳尖。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担心地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谢景辞淡淡地开口,瞥见她眼中的忧色,又微微勾唇,“不信?那你要不要摸一摸?”
他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往那扣得紧实的衣领里送去,温宁没想到他会这样,又羞又气,好不容易才挣开,可是指尖还是难以避免地擦过了他劲瘦的肌肉。
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指尖的那一点热意顺着手臂一路蔓延而上,温宁的颈侧和颊边慢慢都浮起了一抹红晕。
谢景辞喉头微动,一低头吻上了那最为嫣红之处,含着她的唇瓣厮弄、辗转。
久别重逢,浅浅的吻控制不住的渐渐加深,温宁无力地被他抵在了床柱上,两个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吻的正动情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咳,谢景辞眸色一褪,骤然将人松了开来:“有人来了。”
温宁眼神迷蒙,正小口地喘气,一听清他的话,吓得立即屏住了呼吸。
这个时候过来,定然是父亲……
来不及思考,温宁慌乱地将谢景辞推上了床,帐子拉上的一瞬间,敲门声随即也响了起来。
“阿宁,你睡了吗?”
作者有话说:
谢景辞:替老丈人挨了一刀,希望明天别揍的太狠。感谢在2021-08-01 20:09:54~2021-08-02 19:4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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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露馅
果然是父亲的声音。
匆忙之际, 温宁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眼,确认除了有些脸红和唇肿以外没有别的异常了,这才连忙起身到了外间:“没呢, 爹爹你进来吧。”
得到了应允,忠毅侯这才推门而进,坐到了外间的茶案。
隔着一道帘子看见那帐子拉的严严实实,他眼中似有歉意:“你刚回来,爹爹本来不该打扰你休息的, 白日里其实是想跟你说婚事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又讨论到战事了,所以才这会儿过来。总是为战事耽误你, 之前还将你托到那么远的平京去,爹爹现在一想起来就万分愧疚, 对不住你。”
“爹爹,你不用这样, 你是为国尽忠, 护一方安宁的大英雄, 女儿从来没怪过你。”温宁柔声地劝道。
“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说的。”忠毅侯听着她的话,忽然有些惆怅, “你母亲去的早,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我交代说, 如果能找回你,她不要你嫁的多高,也不想你的婚事掺杂太多利益,只想让你找个合适的人后半生平平安安的。阿爹也是这样想的, 想替你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相待的人。”
“女儿明白娘亲和爹爹的用心。”听见父亲的话, 温宁心中一软, 脑海中瞬间闪过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父亲的念头,但是又怕太过刺激到他,终究还是没开得了口。
“明白就好,那既然提到婚事了,爹爹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忠毅侯看起来有些紧张,放轻了声音,“这不是今天碰巧韩骁也来了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又是我一手教大的,人品和才干都没得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骁哥哥?”温宁一愣,虽然白日里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但也没想到父亲惫夜前来,会这么直接。
这么一停顿,她忽看见那紧闭的帐子微微掀开了一丝缝,一道冷冷的视线正盯着这边。
父亲背对着帐子,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还这么胆大妄为!
温宁趁着父亲低头的空隙嗔怒地瞪了谢景辞一眼,随即才平了平气地说道:“骁哥哥虽好,但我只把他当兄长看待,并没有别的想法。”
“兄长?哦,爹爹知晓了。”忠毅侯沉思了片刻,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到他微微凝神的样子,温宁捏紧了帕子,问道:“爹爹生气了吗?”
“没有,怎么会!”忠毅侯立即笑着安抚她,“毕竟是与你共度下半辈子的人,当然要你喜欢才行。爹爹只是给个参考,我们阿宁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都看不上,那阿宁就算留在府里不嫁人,爹爹也会养你一辈子!”
“爹爹真好!”温宁没想到父亲这么固执古板的人在她的婚事上竟如此开明,眼中涌出些热意,抱住了他的手臂。
忠毅侯摸了摸她的发顶:“那你好好休息吧,这些事让爹爹来操心就行。”
他说着便催温宁去休息,起身走到了门前。
只是关门的一瞬间,忠毅侯忽想起那位世子,刚转身想要问询,一抬眼却看到女儿正直直地看着那帐子。
多年行军的直觉让他额头突突直跳,再联想白日的场景,顿时便明白了。
但到底还是不想再女儿面前发作,忠毅侯攥紧了拳,径直朝着东厢房走去……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温宁眼中的泪忽然便掉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呢?”谢景辞从内室中出来,指尖刮了刮她的泪痕。
“爹爹那么好,我不想离开他,不想出嫁了。”温宁声音有些哽咽。
“爹爹好,我不好?”谢景辞拉着她坐到了小榻上,微微勾唇,“你不嫁了,以后都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好心狠的小娘子。”
“我才不心狠。”温宁哭声一顿,忍不住反驳道,“我就是太心软了,才会被你一次次哄骗。”
“嗯,你心软,哪里都软。”谢景辞低低笑了一声,双手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痒痒麻麻的,温宁瞬间便破涕为笑。
“不要挠了……”她被闹得眼睫微颤,上身一挣扎,挂在颈上的一根红绳忽然从领中滑到了胸前,那红绳上系着一个玉扳指,正是那日谢景辞留下来的。
“想不想我?”谢景辞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扳指,低低地问道。
温宁害羞地埋在了他胸膛,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想把那扳指摘下来。
可她还没动作,谢景辞眸色一黯,忽然低下了头,顺着那扳指和那系着扳指的红绳,一点点吻上去又落了下来。
“别咬啊……”温宁声音微颤,急急地劝了一句,忍不住有些气恼。
谢景辞低低应了一声,倒是没再继续,而是换上了薄唇,这么一来,温宁反而愈发难以招架了。
额发微乱,她急忙伸手到身前去挡,只是嫩白的指尖一伸出,不小心落到了他唇边,像是主动送上了门,忽然便被咬住了。
“放开我……”温宁往回抽了抽,指尖忽然擦到了他的舌,顿时脸色通红,谢景辞这才放开,最后轻轻在她手面上落下了一吻。
大半夜的,被他闹出了一身的汗,在府里这么晚了又不好叫水,温宁气闷地转身拧了热帕子,解开衣领一点点将里面擦干净了才消了点气。
“是我的错。”谢景辞看着那别扭的背影,上前抱住了她,低低地诱哄道,“等以后成亲了,就不用这样了,想多晚叫水,就多晚叫水,干脆在我们房间砌个汤池好不好?”
汤池?哪有在房间里砌汤池的……
“不害臊!”温宁红着脸嗔了他一句,便是成了婚的,也没有像他这么放肆的。
“到时候我们就是正经夫妻了,谁敢说什么?”谢景辞贴着她耳边,低沉地说道,“我明日就向侯爷提亲。”
“那么快?”温宁有些担心,她前脚才刚从国公府回来,谢景辞后脚便要提亲,万一惹父亲怀疑了怎么办。
“再不提亲你父亲万一又看上别人了怎么办?”谢景辞神色微沉,“你说,我又是挡刀,又是献计的,你爹怎么就没想过把你许给我呢?”
“还不是因为你心黑……”温宁忿忿地赌着气,手段和花样那么多。
“我心黑?我这里对你可是一片赤诚,你要不要看一看?”谢景辞眼中带着笑意。
平日里竖的紧紧实实的衣领这会儿微微扯开了些,配上他这副刻意勾引的模样,温宁抬眸时失神了一瞬。
她知晓谢景辞生的好,只是在人前他总是那副冷冷淡淡,不可接近的样子,令人不敢细看他的容貌。
这会他们贴的极近,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强势地闯入她眼底。偏偏那看着她的眼神又格外深沉,温宁咬着唇,忽然便别开了头,生怕被他的皮相蛊惑住。
“万一……万一父亲不同意怎么办?”温宁小声地问道,隐隐有些担心,父亲方才的一席话似乎并不想再让她掺和到那些深宅大院里了。
“不同意我就想办法请侯爷同意。”谢景辞定定地出声,“总之,我一定会让他松口。”
温宁点了点头,靠在了他怀里。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已经月上梢头,谢景辞这才打开了后窗,从花园里绕了回去。
看着这么一个贵不可言又一派正经的人像个蟊贼一样翻着窗户,温宁舒服地躺在寝被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又引得谢景辞沉沉地一瞥,仿佛要重新回来一样,她才即刻噤了声缩回了寝被里。
*
谢景辞记性极好,白日里被带着走过了一遍国公府,便将府里的地形记了个清楚,因此从花园里绕过来一路都相安无事。
只是当回了东厢房,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忽然朝他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