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节
作者:道门老九      更新:2024-05-16 04:42      字数:4141
  办公室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模样,可是那个总是坐在这里的人已经没了,那股呛人的烟味也不会再有了。
  他在一片乱流中将701稳住,一直带到今天,可却在701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候撒手人寰。
  “你还是眼光不好啊……”
  我抹了抹眼泪,低喃着,要不是收了我这样一个徒弟,他或许还不会出事,不,他就是为了救我死的,如果没有我……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很多画面闪过,却又根本记不住,我慢慢的躺倒在地上,就这么任由眼泪从我的脸庞流下。
  老烟,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起701……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我呢?
  我的心里不时的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但是我的身体却一动不动,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是啊,我现在如何能动的了?”
  其实没有老烟,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就这么躺着,外面的天什么时候黑了我也不知道,月色从窗户透了进来,我转过脑袋,看着月色,只觉得非常的凉,凉的我浑身发冷。
  “长安,出来吧。”许教授的声音传进来,我将脑袋偏向窗户边,那里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不止许教授,他们应该都在。
  看来我又让他们担心了……
  我抹了抹眼泪,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收拾出一点人样,这才缓缓的打开门。
  他们看到我出来什么都没说,只问我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我点点头,说没事了,接下来我们也要忙起来了。
  “你如果需要休息,我们可以缓两天,反正也不过是做个面子上的事情。”许教授不忍心的看着我,轻声安慰。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威廉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一定要彻底铲除这个祸害,否则,将无法安心。
  “我要见侯部长。”我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看向许教授。
  以前都是老烟联系的,所以一时间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联系他。
  许教授皱了皱眉头,说你这身体,确定不需要再休息两天?还有你身上的伤……
  我摆了摆手说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伤也是非常好恢复的。
  许教授见我执意如此,便让我等着,他这就去联系侯部长。
  我退回了老烟的办公室,坐在他平常常做的那张椅子上,随后看向秋小姐一行人:“老烟走了,我们心里都很难过,我本该承担起责任,但是却还是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他们也没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我不是需要他们的回应。
  “威廉这次算是直接欺负到了咱们的头上,他这进进出出的,简直当中国是他的后花园!虽然这次被他挟持的是刘寒秋,但是一来刘寒秋是因为掩护我们才会被挟持;二来,刘寒秋也是机关重要人员,所以我们一定要去营救,也需要将威廉这个国宝大盗拿下。”我其实脑子很乱,基本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过我总体还是知道我们应该要做什么的。
  他们皆是点点头,随后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所以我才要找侯部长,对付这种非法入境的强盗,他们总是比我有经验的。
  “秋姐,你这次伤的不轻,短时间内你的任务就是恢复自己的身体,一个半月后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挨个的看向他们。
  秋小姐郑重的朝我点了点头,说她知道轻重。
  随后我看向伢仔,他也看着我,墨镜已经被他摘了下来,血红的眼睛看到我心里揪了起来。
  “伢仔,你这几天还是需要和我一起跑,701输人不输阵,老烟刚走,一些势力难免冒头,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底气才能够度过难关!”我轻声吩咐道。
  其实我是想让他休息的,可是我实在是无人可用了,昆布不在,秋小姐重伤,剩下的也就我、钻地鼠和伢仔了。
  可是钻地鼠是701现在唯一的王牌,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让他出面,他得留到关键的时候。
  伢仔笑呵呵的说没问题,他最擅长的便是充当门面了。
  随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特英俊?
  我被他逗的噗嗤一声笑了,说是是是,你这张脸妥妥的是我们701的门面。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说的,只是这个时候我睡不着,他们也睡不着,所以在一起待着,似乎就有事情忙便会舒服一些。
  我们这么闲扯了大概半个小时后,许教授进来了,说侯部长也想要见我,只不过他没敢提。
  我叹了口气,随后带着伢仔回宿舍,两个人收拾了一番,拾掇的非常精神之后,这才上了701专属的吉普车。伢仔充当司机,我坐在副驾驶上,揉着脑袋不知道,只觉得脑子里乱的很。
  伢仔问我见侯部长做什么,我苦笑一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需要见一面,或许见了我就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八百五三章 面见侯部长
  晚间的燕京并没有多少的车子,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了这些年燕京越来越不同了,以前荒凉的街道,现在两边也满是商铺,祖国似乎慢慢的繁荣了起来。
  我就这么看着外面的景色,脑子一片空白的到了侯部长所在的大院。
  我下了车,被告知他在办公室等我,但是只见我一个人。
  “为什么?”我平静的问道。
  传话的八字胡看了一眼伢仔,随后面无表情的说他不知道,侯部长就是这样吩咐的。
  我吐了口气,随后朝伢仔点点头,他也没有闹,只是转身回了车子,说他会在外面等我。
  我也没有逞强,这个时候知道有人在外面等着,确实也安心一些。
  我来到办公室门口,随后缓缓的推开办公室,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隐约看到一道人影似乎窝在椅子上。
  “长安,你来了?”
  侯部长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随着他的话,灯也被打开了,我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眼睛就这么朝着他看过去。
  这一看我几乎惊了一跳-----他仿佛老了十岁似的,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如同一尊雕像,眼睛看向我,可是里面却没有神采,仿佛是在透过我看什么人一般。
  桌子上放着一杯泡好的藏红花茶,显然他是依靠藏红花才吊住了这几天的精气神。
  “侯……侯部长,您这是怎么了?”我惊讶的都忘了该说什么。
  侯部长摆了摆手,轻声道:“按道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伯。”
  不用再问了,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必然是老烟的死讯传来的之后,他便待在这里一直没有挪过位置。
  我看着他,嘴巴张了张,随后喊了一声师伯,再然后我便摇了摇头,说现在也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侯部长点了点头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些迷惘,在路上我其实设想了好几次见侯部长时的情景,有他质问的,也有他的例行公事,可是就没有想到这种,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看了我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要是我知道该怎么办,这一趟我便不会回燕京。因为谁也不知道威廉什么时候发现端倪,到时候他直接杀了刘寒秋,再逃了,我们便成了天大的笑柄。
  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以往威廉可以说是来无踪去无影,我们最多也就是情报没有跟上,可是这一次双方定下了时间,到时候还会碰面,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再让他逃了,那真的是奇耻大辱!
  侯部长听我这么说,冷笑了一声道:“原本我们就成了奇耻大辱,还担心什么?”
  “您的意思是?”
  我不太明白他说这话是要表明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的道:“你要我给你什么条件,才能保证将威廉拿下?”
  我心中一惊,他这是已经不顾一切,也要诛杀这个国宝大盗了。
  “那刘寒秋呢?”我反问道。
  如果要保证刘寒秋的安全,说实话,我没有把握,因为刘寒秋在他们手上,便会限制我的行动,但是如果不保证他的安全……
  我呼了口气,让自己不再乱想。
  侯部长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我面前,手抵在我的胸口:“你不是很痛恨刘寒秋吗?”
  我也没有隐瞒,说我确实恨他,但是于情于理,这次我也有救他的责任。
  侯部长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于情于理都应该将他救出来,他也算是为国家奉献了一生。”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将刘寒秋救出来的前提下,解决威廉是最好的方案,可是按照这个方案的话,我行动起来就会非常的麻烦。
  “要最好的枪,子弹越多越好,还有手榴弹至少要给我弄一箱,还有药品,最好是特效药,能够短时间内就见效的,其他的……要人。”我的脑子快速的转着,说着我的要求。
  侯部长听完之后点点头,问我需要多少人?
  我摇了摇头,说不清楚,这要看威廉到时候约定的地点在哪里,您先安排五十个人,要身手好,最好还会隐蔽。
  “我给你调五十个特种兵,他们的作战经验丰富,够吗?”侯部长显然也是破釜沉舟。
  我点了点头,足够了,如果这么多人还不够的话,那也太看得起威廉了。
  “你今天来,就是想要说这些?”侯部长看着我,那样子显然是对我只说这一点东西不满。
  我看向他,随后摊了摊手:“自然不止,我还是来提亲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随后摆了摆手,说他不想提这个,他其实想不明白侯橙橙到底看上伢仔什么了?
  我也皱起眉头,问他伢仔有哪里不好。
  论长相,虽然我一直嘴上不说,但是伢仔绝对属于长的非常周正英俊的,论本事,他在701算是不可或缺的人物,无论是脑子还是战斗力都非常的惊人。
  侯部长摇了摇头:“我是挑女婿,不是挑手下,伢仔的本事是不小,可是他不会疼人。”
  “您开玩笑吧?”我摸了摸脑袋,伢仔还属于不会疼人?
  侯部长恩了一声,说因为他自小也没被疼过,虽然有个许教授,但许教授到底忙,大多时候都是伢仔一个人,所以他不会疼人。
  我对他这个论断不以为然,只说您不同意没有关系,只要不从中阻挠,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大可以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
  “行啊你小子,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倒是先担心起其他人来了。”侯部长难得的笑着喝了口茶。
  我耸了耸肩,说可不是,伢仔这个人啊就是脸皮薄,他本来是想进来的,可是进不来,你不知道他有多心急呢。
  侯部长看着我摇了摇头道:“得了,我答应你,不会阻挠他们!至于走不走的下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我嗯了一声,侯部长还是看着我,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您想听什么?”我索性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整个人瘫在上面。
  我最近几天都一直是这样的状态,身上没什么力气。
  侯部长张了张嘴,半晌后才呐呐的道:“他、他是怎么走的?”
  他的话音刚落,老烟临走前的那一幕便再次撞到我的眼前,我痛的几乎没办法说话,随后我摆了摆手,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和您说,可是现在……
  “说吧,我和他当了一辈子的师兄弟,却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长安,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侯部长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
  lt;/divgt;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