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如此多娇 第140节
作者:鹊上心头      更新:2024-05-16 02:06      字数:3949
  萧铭修也有些心动,他低头看她微红的脸,却还是道:“想到上次你那么辛苦,朕就舍不得。”
  皇家最是喜欢子孙满堂,人丁兴旺,萧铭修能为她考虑到这一步,也确实是爱她到心坎里去的。
  谢婉凝却红着脸说:“我自来也是喜欢孩子的,宫里头孩子还是少了些,咱们再给瑞儿添个弟妹,也好叫他能懂事一些,岂不是两全其美?”
  萧铭修想了许久,最后才说:“还是要叫魏固和李昔年再来看看,才能下定论。”
  谢婉凝一听就知道他松了口,当即就开心起来,心里头的闷气一下子就散了,倒也是个好哄的人。
  天佑九年一月,皇后再度有孕,陛下十分欢喜,命大赦天下。
  虚岁已经四岁的萧嘉瑞这才反应过来,他马上就不是宫里最小的宝宝了。
  他要当哥哥了。
  可哥哥应该怎么当?
  这一刻,他盯着母亲平坦的小腹,茫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嘉瑞:我不是爹娘最爱的宝宝了,哭唧唧。
  第一个番外是男女主和宝宝们的日常~
  第168章 番外一·二
  谢婉凝怀这一胎,确实要比怀瑞儿时要辛苦一些。
  早先还没到月份时她就十分嗜睡,等到好不容易人清醒了,又开始吃什么吐什么。
  就这么折腾到三个月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完全不像是有孕在身的孕妇。
  因为她这样,萧铭修心疼得不得了,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暑热,竟也跟着瘦了些。
  这会儿他们一家三口已经搬到玉泉山庄,即使是山庄里美丽的湖光山色,都不能叫谢婉凝的日子好过一些。
  因着母亲十分难受,就连最闹腾的萧嘉瑞都老实不少,有点哥哥的样子了,现在反而是萧铭修最爱发脾气。
  这一日又来了太医请平安脉,萧铭修就领着萧嘉瑞在一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这么盯着太医们,就连表情都一样严肃。
  魏固和李昔年接连听完脉,便战战兢兢退到外殿,萧铭修给萧嘉瑞倒了一碗蜂蜜水吃,开口便问:“皇后到底如何?”
  说实话,萧铭修看谢婉凝这么辛苦,心里头不是不后悔的。他现在不仅埋怨医术不精的太医,还埋怨草率下定决心的自己,现在倒让谢婉凝吃了大苦头。
  这么一想,火气就更大了。
  魏固和李昔年是有苦难言,每个人孕期的症状都是不同的,皇后上次诞下大皇子后,月子里养得好,这些年一直身体康健。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一胎的反应这么大,连带着陛下都动了怒。
  两个太医只得跪了下来,魏固道:“回禀陛下,臣上月已经调过膳食单子,娘娘的晨吐应当好些了。今日诊脉,娘娘的脉相也已恢复如常,再用一副调养汤剂,应当能改善许多。”
  孕期不能下重药,但谢婉凝这个情况也不能不调理,因此魏固和李昔年商量许久,便决定每次请平安脉都给开一副调理脾肺的汤剂,慢慢改善她的孕吐症状,也不会叫她有任何负担。
  但温和汤剂见效慢,让萧铭修很是焦急,他们自己也是异常忐忑的。
  萧铭修黑着脸,道:“你们讲说改善了,朕怎么觉得还是老样子?皇后以前多精神的人,如今每日都瞌睡,饭也不怎么好好用,这么下去可是不行。”
  李昔年忙道:“回禀陛下,再用完这个月的汤剂,娘娘应当能缓和许多,这方子太医院里的几个同僚都看过,绝无问题。”
  太医能开口这么保证,就说明汤药绝对有用,若不然他们肯定是不敢夸下海口的。
  萧铭修也是很了解他们的,于是便深吸口气,垂下眼眸没有言语。
  这一胎一开始就很艰难,他其实也不太想让谢婉凝生的。但落胎的风险也大,也怕伤身,他又不敢说出来叫谢婉凝伤心,只得每日跟着一起难受。
  堂上陛下青着脸不言不语,堂下太医跪在那瑟瑟发抖,就这么僵持了好半天,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萧嘉瑞突然开口了:“是你们不好好努力吗?”
  其实太医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懂,但是能看明白他们在那跪着认错,便如此问。
  大殿下虽然是个孩子,但他开了口,太医就得答。李昔年经常给他请平安脉,倒也还算熟悉,闻言就道:“大殿下,臣等尽力了。”
  皇后娘娘怀有皇嗣,他们怎么敢不尽心啊!
  可是各人体质不同,病症也不尽相似,他们只能以最温和的方式给她调理,再多的也是不能做的。而且调理其实已经初见成效,翻过这个月,皇后娘娘应当就能精神起来。
  萧嘉瑞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太医回答的对不对,只好抬头去看父皇。
  萧铭修便冲他点了点头:“两位爱卿所言甚是。”
  萧嘉瑞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难道是因为弟弟妹妹不乖吗?”
  因为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长辈们跟他说话的时候总用弟弟或者妹妹来叫。他听得多了,总以为弟弟和妹妹都有,长辈们也不去纠正他,就听他叫着好玩。
  不过这两个月他看母亲难受,也很是心焦,还偷偷哭了一回,问萧铭修:“是不是我也让母亲这么难受过。”
  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到底怎么生孩子,但是祖母跟他说他也是从母亲肚子里蹦出来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萧铭修刚哄完大的又要哄小的,简直忙得不行。
  “不是的,”萧铭修认真道,“你母后怀你的时候比现在要好许多,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萧嘉瑞这才停了哭:“真的?父皇没骗我?”
  萧铭修:“父皇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骗你。”
  听话的好孩子这才松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那父皇快去哄母后吧,儿子没事。”
  萧铭修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早就知道他是特地哭这一场,就为了让父皇哄一下他,却也没戳破。
  回忆转到现在,萧铭修低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萧嘉瑞,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萧嘉瑞奶声奶气说:“因为他们让母后难过了。”
  小孩子的逻辑很简单,让母亲难过的,都是不乖的坏孩子。
  其实谢婉凝也没难受得特别厉害,但是萧铭修和萧嘉瑞却每天都特别紧张,谢婉凝便是安慰他们都不顶用,只能随他们去了。
  不过萧嘉瑞反而一下子懂事起来,也知道照顾母亲了。
  萧铭修扫了一眼太医,让他们先下去,回头把萧嘉瑞抱进怀里,搂着他往后殿走:“你母后只是不太适应而已,等过了这个月她就能好些了,不是弟弟妹妹不乖。”
  萧嘉瑞小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你还好什么?”萧铭修有些好奇。
  萧嘉瑞就一本正经道:“如果他们不乖,我作为哥哥就要教训他们了。但是我又不想让他们讨厌我……”
  萧嘉瑞抱住萧铭修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说:“父皇,我想让大家都喜欢我。”
  真是又聪明,又可爱。
  萧铭修只觉得心都暖了,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头一次跟他说:“你祖母、娘亲和姐姐们都很喜欢你,父皇自然也喜欢你。”
  萧嘉瑞黑珍珠一般的眼眸看向萧铭修,圆润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还是他懂事以来头一次当着萧铭修的面害羞,倒是十分难得。
  萧铭修逗他:“刚才不是挺厉害的,还把太医吓得直抖,这会儿怎么脸红了?”
  “父皇!”萧嘉瑞急了,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叫他再说下去,“儿子没脸红。”
  萧铭修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让他把手松开,又夸了一句:“不过,你刚才的表现很好,是朕的好儿子。”
  就凭刚才那股子气势,萧嘉瑞都值得被夸赞一番。
  萧嘉瑞听不太明白,却也知道父皇在表扬自己,顿时又得意起来:“瑞儿是最乖的。”
  父子两个回到寝殿里,就看谢婉凝已经睡着了。
  她近来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太红润,不过精神却还算好,倒也不怎么抱怨怀孩子辛苦。
  这是她自己坚持的,腹中又是自己最期盼的骨肉,自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父子两个就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萧铭修就道:“去找你祖母玩吧,朕去忙了。”
  萧嘉瑞点了点头,被他的姑姑芳芝抱起,叫了步辇往栖凤园行去。
  等晚间谢婉凝醒来,只觉得身边一阵暖融融,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萧铭修英俊的侧脸。
  “陛下怎么回来了?”谢婉凝轻声笑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萧铭修被她弄笑了,这才松了松皱着的眉头:“该用晚膳了。”
  谢婉凝似是睡得太沉了,她愣了一会儿,才道:“睡了这么久啊。”
  “你啊,又成了小睡神。”萧铭修扶着她坐起身来,端了一杯玫瑰花露给她润口,等她清醒过来才陪着她起床。
  似乎是因为睡得好,晚膳谢婉凝倒是用得还算顺利。萧嘉瑞也乖乖坐在她身边,不用人哄就把晚膳都用完了,等一家人晚膳后散步,他才问:“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陪我玩?”
  谢婉凝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怎么着急了?”
  萧嘉瑞摇了摇头:“不是,弟弟妹妹早点陪我玩,以后我就可以好好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欺负母后。”
  谢婉凝和萧铭修一愣,随即一起笑起来:“好瑞儿,你最贴心了。”
  萧嘉瑞不知道贴心是什么意思,十分严肃纠正她:“母后应该说,瑞儿最乖。”
  谢婉凝只得说:“是,瑞儿最乖了。”
  萧嘉瑞这才满意,自己跑去花园里玩了。
  谢婉凝如今虽然才三个月,小腹却已经有了弧度,她摸了摸肚子,道:“虽然平日里总是觉得恶心难受,用不下去多少膳食,这小家伙倒是比他哥哥要大一点,现在都能感觉出来了。”
  萧铭修也摸了摸,“哼”了一声:“就那么点吃食都补他身上去了,瞧你瘦成什么样子。”
  谢婉凝不仅瘦了一圈,人也显得有些憔悴,萧铭修心里头着急,就总是忍不住要念叨她辛苦。不过谢婉凝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便也笑道:“过阵子就好了。”
  仿佛真如她所言一般,又吃过一副调养汤药,她的孕吐终于止住了。
  也不过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开始跟怀萧嘉瑞时那般想吃什么吃什么,一个多月就把掉下去的肉都养回来,整个人瞧着比怀孕之前还丰润些许。
  她这一好,连带着萧铭修的心情也由阴转晴,大臣们顿时松了口气,不再整日战战兢兢了。
  等身体状况稳固之后,她就领着萧嘉瑞去看望太后娘娘。
  自从庄太妃犯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被赐死,太后一直不怎么开怀,等到萧嘉瑞大了会跟姐姐们一起哄祖母,她才渐渐放宽心,如今也是越发随性。
  谢婉凝到的时候她正领着栖凤园的小宫人陪她踢毽子,别看她年纪大了,腿脚倒还很麻利,踢得一点都不比小宫人差。
  见了谢婉凝和萧嘉瑞,忙招手:“你们来了,瑞儿快来替替祖母,你若是赢了祖母有礼送。”
  萧嘉瑞就撒欢一样冲过去,先甜甜跟太后问安,然后就替了她踢毽子去了。
  小小一个人,倒是踢得特别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