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上山了。”
  这是肯定句。
  周慈不敢看他，低低嗯了一声。
  “就那么想吃野果子，我不是答应了你要去买水果吗？”
  周澄走到炕边坐下，看着低着脑袋的周慈，又看了看她手中捏着的果子，突然有些语滞，过了一会儿，放柔了声音道：
  “……这是草莓和奇异莓？大冬天的，应该不好找罢。”
  周慈抬眼观察了一下周澄的神色，见他一脸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迟疑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本来是去摘奇异莓的，结果路上发现了藏在草和雪下的草莓。”
  周澄听到是藏在雪下的草莓，去看她的手。
  “手冻伤了吗？”
  周慈摇摇头。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周澄开口：
  “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山上，如果真的想吃些野果子，就叫上我，知道了吗。”
  周慈立马点头如小鸡啄米，讨好地露出一个甜笑。
  阴奉阳违就算了，竟然还被发现了，真的好囧。
  周慈用意念将奇异莓和草莓放进旁边的大柜子里，对周澄说道：
  “我摘了一百多斤奇异莓和两斤多草莓，都放在柜子里了，吃不完我们就做成果脯和果酱，当零嘴儿也是可以的。”
  周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没去看那些水果，只是让她把嘴上的果汁擦一擦，就起身出了房间。
  周慈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松了口气。
  晚上，两人熄了灯，正准备躺下睡觉。
  周慈突然赶觉下身有一股热流涌出，酝酿出的睡意瞬间消失，她赶紧掀开被子，双腿跨过周澄，火急火燎地下了炕。
  周澄被她一番动作搞懵了，坐了起来，点亮了灯，不解地看向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慈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要哭不哭地回答道：
  “我忘记我今天要来那个了……”
  周澄正想要问是什么，突然看见周慈的裤子中间被染红了，瞬间明白过来。
  “你先去清理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一阵兵荒马乱后，周慈捂着肚子躺在炕上，疼得直抽抽。
  周澄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要怎么帮。
  “疼死了疼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周澄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个按摩方法，似乎可以缓解疼痛。
  “小慈，你转过来，听话，我帮你按一下就不疼了。”
  周慈的大手覆在了周慈的小腹上，一边回忆那本书上的内容一边按在了周慈的关元穴和气海穴。
  不知过了多久，周慈不再喊痛，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临睡前想道，原来除了爸爸妈妈之外，还有人可以把“小慈”这两个字叫得这么动听。
  夜里只要周澄一停下手中的动作，周慈就会抱着肚子无意识地哼哼。
  周澄不敢再移开手，扛着睡意给周慈按压穴位。除了小腹上的关元穴和气海穴，还有背上的气海俞穴和关元俞穴，小腿的地机穴和叁阴交穴，脚趾之间的太冲穴。
  周慈醒来的时候，周澄还在给她按压穴位。周慈一惊，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一晚上都没睡？”
  周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
  “还疼吗？要不要去卫生院拿点药。”
  周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攥了攥手指，才轻轻摇头：
  “我白天一般不疼的，就是晚上疼。而且我应该是吃了冰的草莓才会痛得这么厉害，我……”
  “吃了就吃了，下次日子来了记得别再吃冰的就行。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周慈看着他挺拔清瘦的背影，只感觉心里酸酸胀胀的，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临到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对她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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