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坐在床沿揉了揉小洁的头发，对她说起来洗漱一下，午饭一会儿就送过来了。说罢他便出去了。
  听到了卧室的关门声小洁才抬起头，昨晚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小洁都记得一清二楚，每想起一点就让小洁头痛多一分，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地扶着额摇头。之前她还为自己的好酒量和不管喝得再多也能保持记忆而沾沾自喜，但现在她只希望能遗忘掉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挺开心的，就是喝了酒，然后，然后就是失控了。她也从不知道自己还有那样一面，现在四肢百骸所传来的酸痛却反复提醒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说真的，昨晚，自己确实有爽到。想到这里，小洁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想，还是为了惩罚自己主动，总之，她把自己脸拍到刺麻了才收手。
  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走去餐厅，还没走到就已经闻见饭菜香了。敬墨渊已坐在餐桌前等她，手中还拿着iPad好像在看一些文件什么的。听到小洁抽拉餐椅的声音，敬墨渊才抬起头，可他刚一看到小洁的脸便一愣，问道：“你的脸怎么肿了？”
  “可能昨晚吃了烧烤又喝了酒吧。” 小洁想也没想便找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敬墨渊是因为想起昨晚自己的行为而尴尬的直扇自己吧？
  敬墨渊还想再问什么，可小洁打断了他：“来，早起喝碗汤，暖胃。”
  说罢便把盛好的汤递给敬墨渊。
  敬墨渊觉得心里暖暖的，也觉得小洁现在的样子好好笑，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她：“你现在的脸肿的像个包子，很好笑。”
  听着敬墨渊的揶揄，小洁没接腔，只是沉默地喝着汤，也没看他。
  “之前挺牙尖嘴利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不是生气了吧？”
  可话锋一转，敬墨渊捉弄的表情更深了：“还是，昨晚太累了？”
  这句话终于让小洁拿着汤碗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恢复如常：“哪能啊，我就是饿了，吃饭吃饭。”
  好像为了要堵住敬墨渊口无遮拦的嘴似的，小洁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往敬墨渊碗中夹菜，直到碗中的菜都垒的和小山一样高了才停下。
  敬墨渊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笑眯眯地开始吃小洁为他夹的菜。
  “一会儿吃完饭你有什么想法吗？” 敬墨渊问。
  “我在这里写生吧，昨天买的画具刚好用上。”
  “好。”
  “今晚是平安夜，晚上你想吃什么？” 敬墨渊又问。
  “我都快吃饱了，没什么想法了，你看看吧。”
  “行。”
  二人吃完饭后来到别墅后院，后院直通山与湖，但从别墅走到景边也需要大概十几米的路程。小洁在湖边支起了画架还搬来一把小椅子，她一一把画板和画具放好后便开始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的临摹起来。
  敬墨渊躺在小洁身后处不远的躺椅上办公，他拿了两条毯子，一条放在了小洁腿上，一条自己盖着，他还打开了室外烤暖器，在室外有了这些装备就算是现在是隆冬也不会很冷。
  这里的隐私也很好，尽管后院是半开放式的，但别墅与别墅之间相隔甚远，周围的装饰与植物也有着一定的隐蔽性，这让小洁觉得此时时刻这一方天地只有她和敬墨渊两个人。
  这里也很安静，除了小洁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敬墨渊敲击键盘的声音，就只剩下微风将湖面吹皱的涟漪声。
  也正是因为安静，当小洁的手机开始振动时就显得格外明显。小洁一开始是不想理的，甚至想直接飞行模式，毕竟难得在如此完美的环境中写生，这是很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既然拿起了就看一看，看完再飞行模式也不迟。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映入满目的皆是林瑎。
  “今天是平安夜，你在干嘛呢？”
  “听说亮亮恋爱了，她平安夜要和男朋友一起过，所以今年平安夜你是一个人吗？”
  “上次平安夜是在南区我们租的那个别墅，那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过圣诞，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开心，你也很开心，是吧？”
  “只是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完全熟络，但我一直记得。”
  “有时候想想我会后悔没有早点和你相处，没有多陪你一点。”
  “很抱歉这次我不能陪你一起过，我的巡演现在来到了厦门，这里的天气很好，有很多有趣的店，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南城预计今晚会下雪，你记得多穿些，亮亮说你每年冬天都感冒的。”
  “厦门倒是不会下雪啦哈哈哈哈，但我觉得还是下雪有圣诞气氛啊。”
  “如果下雪的话，你能为我拍张南城的雪景吗？”
  “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圣诞礼物，你期待一下吧~ ”
  接着是林瑎给小洁发了很多他精心拍摄的街景，他逛街的视频，他练习的照片，他和礼物的合影，他在街边偶遇的小猫，偶遇他的粉丝，不知是哪座城市早晨的日出和夜晚厦门的霓虹。
  林瑎所发最后两条微信是：“圣诞快乐。”
  “我好想你。”
  小洁一张一张的看下来，直到看到最后一句，全身止不住的热了起来，可最先抵达沸点的是已悄然漫上雾气的眼眶。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风景，又看了看自己刚起的草稿，接着精心设计了一下构图，将此刻的风景与草稿融入镜头中拍下并发给了林瑎，回复道：“我正在外面写生呢，我很开心，你不要担心。”
  “巡演加油，圣诞快乐。”
  她好想好想回复林瑎说 “我也想你。” 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她又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样子，接着使劲甩了头并紧紧握了握手机，紧闭双眼，好像想要把什么有害的东西从自己体内排出一样。正当她全身使劲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小洁拿起手机一看，是亮亮打来的视频电话，小洁悄悄抹了抹眼泪，稍稍侧身，不让敬墨渊出现在屏幕中，打开了微信。
  “宝！你干嘛呢！我和小岳正逛街呢！你看！”
  说着，亮亮展示了一下街景和她身旁的小岳。
  “嗨！” 小岳和小洁打招呼。
  亮亮说等小洁回来送她圣诞礼物，现在她正在给小洁挑礼物，还说很想她，回来两人一定要吃顿大餐，把这次圣诞节的给补回来。
  尽管镜头内一切正常，但体会着小洁细微的情绪，亮亮也知道小洁现在不方便多说，闲聊了几句便和小洁道了再见。
  挂了亮亮的视频，小洁突然感到一股尿意袭来，想也没想的，她倒扣着放下手机便急速朝着别墅内跑去。
  当敬墨渊在办公时，他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周围有任何声音他都选择性忽略。可当小洁的手机一直响一直响，还有她和朋友的对话，敬墨渊发现自己曾经的习惯不起作用了，他根本无法忽视，明明只是好朋友间很普通的对话，可他就是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看到小洁跑回屋子里，敬墨渊看了一眼她和画具放在一起的手机。可能她以为手机倒扣着就会很快灭屏吧，也确实是这样，但在手机快要灭屏的时候又振动了起来。他直盯着那振动的手机，感觉心里痒痒的。
  敬墨渊还是纠结了一会儿，可想想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看看她手机又怎么了？她整个人都是我的。
  压下内心的一丝心虚，他起身走向小洁的手机。拿起手机，有些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此时映入他满眼的也都是林瑎，还有那句刺目的 “我好想你。”
  等小洁上完厕所回来，只看到了躺椅上的毯子，而本坐在躺椅上的敬墨渊却不见了，她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他在外面，心想着他可能进屋了吧。重新坐回画架前，继续她的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