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作者:
Why井参肆 更新:2024-05-15 02:12 字数:4149
「杀!」我拿着木尺对着空气乱挥,然后直接衝进了董念芸和安荣祖的房里,关上了门,在门上贴了一张城哥给我的符,可以挡住外面的鬼魂大约一分鐘,所以我必须珍惜宝贵的时间。
首先将床垫翻了过来,很多人都喜欢藏私房钱或者珍贵物品在床底,不过这次我扑了空,床垫下空无一物。
我在房间内翻箱倒柜,将衣柜所有的衣物都倒了出来,但是每件都是不合流行的花色和几条过时的长裙,最后在化妆镜前面停下来。
「女生应该最爱坐在这里吧!每次出门都要画个三、四十分鐘。」
我拉出抽屉,第一格只有一些唇蜜、bb霜和过其的发膜,第二格则是一些私人内衣裤,失望的我拉开最后一格抽屉。
框啷。
由于我猛一拉,里面的东西就不小心掉了出来,是一枚戒指,我仔细看了戒指的内部,刻着「芸&祖」,但我回头看抽屉的底部却有一本册子,类似租约的东西,刚刚应该是用戒指压着吧!
【离婚协议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他们早就准备要离婚,我翻着里面的内容,董念芸和安荣祖都已经签了名,感觉事情又更扑朔迷离了。
我拿了戒指就外门外跑去,边跑边大喊着城哥和爱怜的名字,幸好安瑀琪还没发现,搞不好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所以她们母女不敢现身。
「应该是这个!」我把戒指拿给他们两个看,只见爱怜又惊又喜。
「你看!我就说他们两个是相爱的吧!」爱怜很开心自己当初推断是对的。
「可是刚刚戒指下面压着一张离婚协议书,我看他们夫妻都签了名,一定是董念芸怕领不到国赔,所以把这个藏了起来。」我大胆的推论,并且直觉认为董念芸根本是一个邪恶的女人。
「胡说!」才刚讲完话的爱怜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更或者说他发出像是董念芸的声音。
「妖魔鬼怪,敢附在我心肝宝贝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城哥拿出口袋的符往爱怜头上贴去。
瞬间,爱怜全身一震,董念芸的魂魄从她身体后方弹出,跌落在墙边,一样是没有左脚和左眼的模样。
「你一定是覬覦安荣祖的财產,想与男朋友共享天伦之乐,却遗忘辛苦为国家贡献的安荣祖!」我大声喝斥,只见董念芸全身变的血红,整个人佈满了青筋,怒发衝冠的直瞪着我们三人,一副要把我们解决似的。
城哥把倒在地上的爱怜扶起,爱怜刚被附身完全身虚弱,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了防护罩,位置就在当初我们模拟的地方,城哥也照着计划拿着桃木剑往董念芸斩去,却被她俐落闪过。
「看招!」我丢出手中的木尺,人称飞刀手神川的我准确的击中她脑门,果然,董念芸的记忆片段开始在我脑海播送,我闭上眼睛,战战兢兢的,深怕我一心接收董念芸的回忆,而爱怜的防护罩会撑不住。
※※※
「我们离婚吧!」安荣祖坐在床上,董念芸则是在梳妆台前。
「为什么?荣祖,我并不想和你分开。」董念芸语带哀求的说着。
「你以为在外面偷交男朋友我会不知道吗?别装了,你已经不是以前我爱的那个念芸了!女人变了心就没救了。」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签吧,对你我都好。」说完安荣祖甩了门离开。
「荣祖…我爱的人还是你啊!」董念芸对着仅剩她独自一人的房间说出心里的话,可是…安荣祖根本就听不到,也不可能相信她。
「都是他害的!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了他?」董念芸想着心中的另一个男人,此刻的她却是对这个出现在生命中的第三者恨的牙痒痒。
「念芸,那个东西你签了吗?」安荣祖在回营前特别提醒董念芸。
「爸爸你说要签什么东西?」一个看起来十岁大的小男孩拉着父亲的手。
「是阿,爸!你说什么东西?」是安瑀琪。
「没有啦!爸爸是说这间房子的租约,我们住五年多了也已经快到期,要和房东续签。」董念芸深怕离婚一事会被小孩知道,对孩子未来的发展会造成缺憾,于是赶紧打了个圆场。
「总之…尽快吧!」安荣祖转身离开家门。
有时候老天真爱捉弄人,在安荣祖返营不久后,就传出他因公殉职的消息,董念芸什么都不晓得,仅知道是因为操演失慎被误伤,而这间房间真的就要剩下她一个了,她看着安荣祖送她的戒指,还有那份离婚协议书,一切…都没了。
董念芸将离婚协议书放进梳妆台最下层抽屉,上头压着他们的结婚戒指,很矛盾却又令人感伤的画面。
「妈!房东叔叔找您。」
「好,麻烦请他进门,然后来我房间。」
董念芸听见开门声,然后脚步声慢慢接近她的房外。
「安太太在吗?」
「请进,门没锁。」
「小芸…」
突然我的画面出现一堆杂讯,房东和董念芸的声音模糊不清,我也感受到头痛欲裂。
「耀川!快醒醒!」我渐渐睁开眼,看到爱怜的脸几乎要贴上我。
「快起来阿小子!快要撑不住了!」城哥的声音宏亮的传进我耳里。
我坐了起来,才发现爱怜的防护罩早已被安瑀琪攻破,城哥说方才安瑀琪拿起转角的花盆往我头砸,我只顾着接受董念芸的记忆,根本没有闪躲的意图,我伸手摸了摸头,还真的流血了。
幸好在这中间他们父女俩已经将安瑀琪打伤,灵魂出现裂痕的她离开了客厅,消失在走廊尽头。
叮咚-。
房内沉闷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给打破,我衝去开了门,门外是两名员警。
「有人报案说这间租屋处的房客很久没有出现了,请问您是住这里的房客吗?」
「是啊!我就在房里面,不是住这难道是小偷?」
「别激动,没事就好,报案者表明自己是这里的房东,他说租屋的房客好久都不见人影,深怕会不会出人命了。」
「警察先生我都常常出外买东西,而且都有乖乖的上学啊!没有房东说的那种情况。」
「那就好,如果这里没是的话我们先走了,谢谢你阿。」
「警察先生辛苦了,慢走啊!」
这下子我更清楚了解房东不单纯,先不说他是安荣祖一家的房东,也许和他们有关係,重点是他肯定认为我死了,故意报警用这种理由要他们来这里看看,刚好就会发现尸体,然后他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安全逃过一劫,而且又顺利再让另一个灵魂投胎,只要再找两个倒楣鬼,这间房子就不再是阴宅,整修之后又是一笔收入来源。
和安瑀琪斗法后的爱怜已经精疲力尽,城哥的体力也几乎到达了极限,虽然安瑀琪暂时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但我知道她一定还留在这房里的某个角落,或者说是某件物品上,等待着不知情的人掉进她织好的网里,而她就能像蜘蛛一样,慢慢将无法动弹的猎物一步步的撕裂,一点点的吞食着猎物的肉体,最后连残骨也啃食殆尽。
※※※
我们又回到了「我是您与祂的沟通桥梁」,整整睡了十六个小时的我彷彿从棺材中甦醒,也许是因为受伤的头部需要復原,所以耗费的时间就要比平常还久,不过这都是我好吃懒做爱睡觉的藉口。
我和城哥、爱怜又再度召开对战研讨会,关于我读取到的安荣祖和董念芸的回忆,用在推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很大的帮助,至少我们很明白房东肯定在说谎,最大的遗憾是当初安瑀琪的弟弟已经被城哥解决了,来不及读取他的回忆,也许他是关键的一环。
「都怪你太晚被车撞到,早点出车祸就能读取到他的回忆了!」爱怜摆出一脸你怎么不早点死一死的表情。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不知道是谁在医院还担心到偷偷落泪喔!」我也还她一个暗恋我要明讲的脸。
「我说过了,想把我女儿请先把自己的安危搞定!」城哥一直是我和爱怜之间的爱情高墙,虽然这好像是我自己这样认为。
「爱怜,你当初不是说不会抓鬼,怎模还会什么假船道术最高阶,虽然我也不知道假船是用来干麻的。」
「是家传,家传道术,我全部都没学只学了最高阶,因为那是防身用的,只能挡鬼,不能抓鬼。」
「什么都没学就能学最高阶?」
「我老爸蠢到从第一阶开始学,人家书上明明就没有说要从头学到尾,你看他学到现在最高阶都学不好,傻眼。」爱怜边说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老爸,最后摇了摇头。
经过两个小时漫无目的、低俗无趣的讨论后,我们投票表决三种执行方案。
第一方案:直接衝去掛了安瑀琪,然后让我插她脑读取她的回忆,最后釐清事情来龙去脉后去打房东。
第二方案:直接去打房东。
第三方案:先找到安瑀琪寄宿的鬼器,想办法降低她的怨气,从她口中得知真实情况后,再决定是否要揭露房东的恶行。
不用想也知道第二个方案是我提出的,没办法,他欠打啊!
关于爱怜理性提出的第三个方案我倒是挺认同,虽然投票的结果是第二方案两票、爱怜则是投给自己的第三方案,但是在爱怜强势但却带点令我痴迷的威胁下,我和城哥还是妥协的答应执行爱怜的提案。
「木尺抓鬼王要出发啦!」我拿出只能量十公分,连量我弟弟都不够用的木尺对着门口的阿桑大喊,阿桑被吓到之后转过来给了我一句三字经便转头快步离开。
「你应该是铁头花瓶王,或是娘砲香水王,不管怎样还是要靠我这个乱世剑王。」城哥再一旁不屑的看着我,左手剑指在心,右手则是拿着他的桃木剑比着天空的月亮,过了两秒迅速的收剑说:「挫屎!我用剑指月亮会不会被割耳朵啊?」
只是等了好久都只有我们两个在胡闹,不见爱怜的身影,我正想着拍个三人封面照放在脸书,现在还是二缺一的状态。
「女儿快出来啊!要拍照。」城哥对着店里大喊,几分鐘后爱怜总算出现了。
「抱歉来晚了!那我的开场白就来个:你最好给我听话,不然我就打爆你的两颗头,鼻头和脚趾头,之无敌破坏王!」爱怜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支路易斯威尔的球棒,站在我的左边,刚刚那句开场白却是对着我说。
「哪来的球棒?我有支美津浓的你要不要?还有,无敌破坏王是电影名称,你这样偷梗很low,没创意。」我对爱怜的抄袭嗤之以鼻。
「我从房间里随便拿的,我爸说木製的就可以打鬼,这支又大又粗,肯定棒棒开花,还有关于称号你最好少有意见,不然这第一个打席不打鬼先打你!」
听完我冷汗直流,好吧!不管怎样还是要拍照,架好了相机,开始倒数。
「等等!让我来参一咖。」那天在门后迎接我顺便吓死我的欧巴桑突然杀出来。
「阿姨,干嘛来凑热闹。」爱怜无言的看着这位自high的欧巴桑。
「小姐,还没请教贵姓?」我也不能总叫她欧巴桑,还是得搞清楚来者何人。
「小女姓郭,名採洁,意谓採光佳,四周整洁,我父母在民国四十年生下我之后,期许我未来可以找到好房子,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阿姨那你不就高龄62岁了!」
「yes!但是你很讨厌捏,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她的英文肯定是和城哥学的。
「你自己都说了民国几年出生的…」
今天的封面凑成一桌麻将了,还真是惊为天人的62岁郭採洁,看来今晚又要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