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重提，实话说，这么多天过去，唐栩意都快不记得这事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瓣，愣了好一会儿，才费劲巴拉地从记忆里把这事翻出来，去回想其中的细节。
  想着想着，唐栩意也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微微侧头，抵上颈窝间乱蹭撒娇的那个发顶，像是安抚，嘴上纳闷道：“可是成响当时说你在办公室啊。”
  “你们说话的地方。”柏憬没再动，显然对她的安抚很是受用。
  他给她解释：“就在办公室附近，一个拐角，我出来就能听到。”
  “……”
  好吧。
  附中各科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不同位置，唐栩意经常去得是班主任那个，关于其他的，不是很了解。
  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不是。”唐栩意抿抿唇，忽然想笑，“你就听到我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那些话了吗，我前面明明还夸你了。”
  柏憬语气认真：“那些都没有最后这句话重要。”
  看来是真的非常在意了。
  唐栩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里边的误会太大了，槽点也很多，竟一时无从开口。
  半晌，她叹口气，干巴巴地反问：“那你既然听到了对话，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说出口后，她又感觉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还能有什么理由，无非就是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徒增难过罢了。
  她早就知道，柏憬就是这种性格，连喜欢都要暗搓搓的，被逼得不行才愿意吐露点心声，一个简单的小误会能拖两年。
  她又能要求他什么呢。
  想着想着，唐栩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慢慢后退一点，和他相隔大概一米的距离，两只手抱住他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
  柏憬瞳色是纯正的黑，像毫无起伏的湖水，唐栩意在里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脸上几乎看不见毛孔，皮肤好得连她都嫉妒，这会儿唇和耳朵都有点红，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平复下来。
  “我这个人比较大大咧咧的，思维跳转地也很快，有些话，有些行为可能伤到你，但我自己是感觉不到的。”唐栩意说，“我希望你有什么不开心，或者觉得不好的地方，都第一时间和我说，而不是在心里憋着，憋不住了就对自己发脾气。”
  还对我发脾气，虽然是在床上。
  她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我在李成面前说我和你没有关系，只是单纯不想拖累你。你在学校名声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传出和我谈恋爱，不仅同学，老师肯定也会找你的。”
  有一个闷葫芦男朋友就是这点不好，他很少有怨言，让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乖得像个任劳任怨的工具人。
  但这是不对的。
  出现问题就要及时沟通，无论是大问题还是小问题，拖着不解决，积攒起来终会爆发的。
  “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名声。”
  “我知道你不在意啊，可我在意。”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唐栩意抬眼看他，“我想好好学习，和你一起站上山巅，而不是拖你下山。”
  她的解释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站在她的角度，柏憬或许会和她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唐栩意，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无人可比。”
  唐栩意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是别的男人，她可能会觉得油嘴滑舌，但柏憬，她知道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好好的思路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硬生生打断，唐栩意下意识接着他话说，“那当然，我也觉得我真好，这还是我第一次不考虑自己，只为你着想呢。”
  天知道她做这个决定下了多大的决心。
  “是啊。”柏憬直截了当，“我不需要你做这种牺牲，我们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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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