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笑笑窝在科塞伊怀里玩他的手指。
  不过科塞伊那边还没查出点什么，沈笑笑倒是自己先发现了。
  就在机甲训练课上。
  科塞伊陪沈笑上学陪上瘾了，今天又陪她上机甲训练课。
  而且还有正当理由，驾驶兽型机甲的学生们还等着呢。
  只是这一次他们请了外援，就是那个身高两米多，体形有两个沈笑那么宽，在学校大饭堂当打饭大叔和肉食采购的阿爆大爷。
  别看阿爆粗狂得跟野兽似的，他擅长驾驶的反而是人形机甲。
  这一次沈笑还是和科塞伊一起驾驶，然后桥接到了陈森和其他同样是兽型机甲的同学们身上，其中还包括了宫衡。
  宫衡也是兽型机甲驾驶员。
  沈笑桥接到宫衡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然而除了和沈笑在同一个驾驶舱里的科塞伊，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开始了。”
  科塞伊发话，提醒沈笑淡定点。
  沈笑应了，专心致志充当桥接中转站，并对宫衡暗中观察。
  同学们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他们就光顾着感受沈笑视觉给他们带来的冲击。
  令人咬牙切齿的铁血教官vs凶神恶煞的手抖打饭大叔，其打斗之激烈，让围观的学生们都不知道该给哪边加油好。
  被桥接的同学们则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情，他们光顾着认真体会从教官的角度应对打饭大叔那可怕的杀招冲击。
  尽管最后科塞伊星将和教官一起两个打一个让凶神恶煞的打饭大叔惨白，他们仍被那厮杀得淋漓尽致的视觉冲击得浑身都发麻了。
  最头皮发麻的是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居然又见到打饭大叔了。
  11号窗口不是关多开少吗，怎么又开了？
  看着打饭大叔那杀气腾腾的双眼，学生们全都自觉绕道走，省得自己一个不小心成为炮灰。
  直至看到科塞伊星将居然陪着沈笑笑来饭堂吃饭！
  注视着沈笑笑同学和科塞伊星将径直朝11号窗口走去，有想跟过去排队的，只是贼心够大胆子不够壮。
  眼睁睁看沈笑笑把11号窗口的肉食全包圆了，然后和科塞伊星将一起端着一米高的肉食托盘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开吃！
  以前朱迪陪沈笑吃饭的时候，他最多也就是帮沈笑端端盘子顺便被沈笑帮着解决一点食物。
  现在科塞伊星将陪沈笑笑吃饭，那才叫陪吃饭。
  不是刻意，偶尔给沈笑递支蔬菜汁润喉咙省得她被肉噎着，不过这份默契和细心明显是长时间培养的。
  都不需要抬眼转头，一个伸手过去，一个就直接张嘴，一口气喝完又继续埋头苦吃。
  在学校饭堂里吃完饭之后，沈笑就没课了，陪科塞伊一起回家。
  沈笑笑憋了一整天了，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才终于绷不住。
  “宫衡同学和吕恩教授的精神波动是一样的。”
  沈笑笑连安恒和安唯这一对系统能判定为同一个人的同卵双胞胎都能区分得出来，所以她说宫衡同学和吕恩教授的精神力一模一样那就不会错了。
  不同的人，精神力波动一模一样，这可能吗？
  沈笑并不知道明明看着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为何会和吕恩教授有一模一样的精神力波动。
  若非沈笑那极为变态的敏锐感应让她本能先觉察出宫衡同学和吕恩教授给她同一种不喜的感觉，她也不会一直在意着在意着，然后就通过同频共视确定了两人拥有一模一样的精神力波动。
  “这样吗？”
  全息视频那头的王吉沉思，然后他把桃四也叫上线来。
  王吉是桃四的老师，可桃四在脑域上的研究比王吉更出色，正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把她叫过来征询她的意见。
  “笑笑，你再确定一下。”桃四在没有十足把握下也不能妄下定论。
  “嗯。”沈笑点头，她也知道不能马虎。
  首先宫衡同学和吕恩教授两人并没有表露出任何阴谋或者敌意，其次吕恩教授现在还在无偿帮着伽玛星系升级古地球基站呢。
  再者吕恩教授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让吕恩教授在伽玛星系出了事，伽玛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基于暗中观察的想法，沈笑笑调整了一下她上课和上线捏地球的时间。
  白天上课在学校里见到的是宫衡同学，回家之后上线捏地球见到的则是吕恩教授，有时候还会见一见吕恩教授真人。
  宫衡同学并不知道沈笑笑在试探他，倒是很专注地认真上课。
  家乡星球的军校现在也有分配军用生物机甲作为教学器材了，不过师资力量上还是比不过第一军校。
  所以宫衡同学很珍惜来第一军校上学的机会。
  别的转校生心里估计还有着别样心思想撬墙角的，反倒宫衡表现得没那么奇奇怪怪。
  抛开沈笑笑那变态的感应力，他就是一个挺正常的地方尖子生，说他十项全能也差不多了。
  这是沈笑暗中观察的结果。
  “抱歉，昨晚我曾外公又拉着你通宵了吧。”休息的空档，宫衡同学很自然地和沈笑聊起他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曾外公来。
  知晓沈笑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大早还赶来上机甲训练课，宫衡同学除了惭愧还能有啥。
  “实不相瞒……你曾外公说要我照顾你。”沈笑笑有点儿黑线地回他。
  “他的话除了学术话题其他都不可信。”宫衡同学也汗颜了。
  “你现在是住宿，那怎么照顾你曾外公啊？”沈笑问。
  “曾外公身边有生活助理盯着他吃饭喝药检查身体。”宫衡继而解释。
  原来他就是一个唱黑脸的。如果外公不听生活助理的话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过去监督他，直至他乖乖就范为止。
  “哦。”
  休息完毕，继续打架！
  完全看不出沈笑笑有任何疲惫的样子。
  同学们甚至还觉得宫衡提供假情报了。原本还打算体谅一下沈笑笑给她放一下水，结果精神一松懈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反而是他们！
  一晚上没睡都能这么精神，她还是不是人啊！
  明明古地球的更新和维护量那么那么可怕！
  简直被沈笑笑气哭了，同学们全都有了最痛的领悟。
  那就是沈笑笑同学绝对非人类，一点儿都不能松懈，这才能输得没那么难看。
  沈笑其实的确并不怎么需要睡觉，她只是觉得该睡觉了，所以才去睡觉。
  如果有人找她一整晚讨论古地球更新问题，她也是可以不睡的。
  可是宫衡同学和吕恩教授并不知道，所以宫衡同学才会觉得自己曾外公越来越不懂人情世故了。
  要不是他那德高望重的身份，估计早被人打死好几回。
  好在沈笑笑还是挺收敛的，时不时熬个夜，其他时候该睡觉还是会睡觉。
  毕竟就算她是铁打的，别人可不是啊。
  要知道吕恩教授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换了不少人造器官，衰老那也是不可逆的，和年轻人完全不一样，经不起折腾。必须要定期吃饭吃药检查身体，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白天宫衡同学，下午or晚上吕恩教授。
  这样对比之下，反反复复确认了好些日子，沈笑笑还是觉得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精神力波动。
  真的见鬼了。
  总不会要走灵异路线吧？
  沈笑本人是重生的，她有点怕这个。
  “别乱想。”科塞伊啃啃沈笑的嘴唇。
  “可是很奇怪呀，我想不明白。”沈笑掰手指给科塞伊说自己的猜测。
  心里郁闷着，她就胡说八道了。
  一模一样，难不成是同批生产的新型生化人？可生化人都能有精神力了？
  这个是讲科学的猜测。
  不讲科学的猜测那就多了。
  比如说山精鬼怪之说，最出名的还有《画皮》呢。
  比如说吕恩教授其实是一个狐狸精啊，一会儿变个老人，一会儿又变个年轻小伙子什么的。
  “呃……”正在漫天无际瞎扯淡的沈笑笑突然灵光一闪。
  吕恩教授和宫衡有同时出现过吗？
  “有吗？”
  沈笑笑仰头问科塞伊，她还真的是把吕恩教授往山精鬼怪的路线上想啊。
  “嗯……要去拜访一下吗？”科塞伊居然也顺着沈笑笑瞎胡闹。
  “这个周末不是刚好有两天假期？”
  原来第一军校改住宿规则之后还是额外开恩允许每个月底的周末可以给住宿学生两天外出假期，要么出去放一下风，要么回家和家人聚聚。
  “这样好吗？”
  其实沈笑有种隐约的罪恶感。
  毕竟她和这两位来往的心思不纯，从一开始就不喜，然后就是观察，现在居然发展到试探了。
  先入为主的偏见，疑人偷斧正是用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态。
  “是我觉得有必要亲自拜访确认一下。”
  科塞伊打住沈笑的自我否定和持续怀疑，用很强硬的姿态坚定她。